手机一震,朋友圈又在吵谁的文化更高贵。
我刚好翻到《归墟的雨》那几页,脑子嗡地响:原来吵来吵去全是瞎忙,那地方早把答案写进雨里了。
归墟压根没在地图上,就是脑子里突然下雨的一块空地。
阿灼蹲在里面三天,看着雨滴把苏美尔楔形字泡开,字迹爬上草叶,跟敦煌壁画的土红线碰了一下,居然没打架,直接织成一条小花边。
青羲和弦歌在旁边捡叶子,顺手把先秦铜锈揉进尼罗河的蓝里,颜色浓得像刚磨好的茶粉。
他们没背口号,只是觉得“好看”,就把东西捏一起,冰骸里沉睡的老记忆就这么蹦出来透气。
我看了直犯痒,想起小时候的搪瓷盆,外婆从苏联带回来的,盆沿一圈牡丹,盆底却是阿拉伯藤蔓画,邻居借去泡菜也没人说糟蹋,腌出来的大头菜带着淡淡玫瑰香。
原来我们早就会混着过,只是后来总有人教你要分清你家我家。
书里没解释“接纳差异”四个字,直接让雨替它干。
雨一视同仁,谁都能把颜色往天上一甩,管它金色、翠绿还是绯红,落回地面就成了一张新毡。
文明哪来高低?
不过是刚好淋到自己的那一滴更合口味。
合上书,我打开外卖软件,想试泰国冬阴功味的包子,看看会不会闹肚子。
真要拉肚子,就当给跨文化做体检,总比站在键盘后面互喷来得实在。